台大戲劇系《血如噴泉》
演出地點:台大鹿鳴堂
演出時間:5月12?14日、18?20日
無話可說或無可置評,不見得不是好事。
在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暫停發表劇場新作(徐堰鈴的《三姊妹 Sister Trio》只是掛名)之際,隨著票券售罄的結果顯然可見,圈內人對殘酷劇場盟主亞陶與劇場女巫魏瑛娟作品的結合,多少抱著好奇與期待。短短三頁的劇作從未面世,編導選擇這種罕見題材並慷慨就義般地賦予詮釋、給予呈現的生命;若從一個以教育劇場為出發點的劇場製作單位來評價,其實值得圈內觀眾的掌聲與欽羨。
毋庸置疑地,我倒以為是終於重現以往水準地,編導依舊掌控著全劇節奏,並且透過音樂主宰整個呈現的進行,這多少「掩蓋」/或說補強了學生演員傳達這類主觀台詞上的不足;當然,機械性與音控的操作,反而也對比出演員人聲的微弱和渺小--如果這也能算上評論的解讀的話。不知道是否編導受了過往與日本劇團合作的影響,或是延續過去與獨立音樂創作者的創作經驗,以編導現有的創作環境條件而言,她的確賦予年輕的音樂創作者相當大的調度空間,並且賦予鮮活多元的角色;諸如麥克風聲音的變化、幾首歌曲的變奏與疊唱,以及現場舞台道具人員操控麥克風架的角色等等,凸顯編導對於權力的角色,仍然呈現一貫的敏感度與批判性。至於整齣戲究竟是否忠實於亞陶?或是如何詮釋?我在此卻是誠摯希望能保留負面的批判,反而開放討論的平台。
我是該盡責地將演出內容一一陳述(至少簡要)於此;不過無意間讀到在節目單中撰寫亞陶劇場說明的北藝大于善祿在台新藝術獎網站的評論,我想他的記述已相當清楚,先偷懶別過。他除了第一句與最後一句隱約透露著他的看法之外,全文重點均在描述《血如噴泉》的經過,堪稱忠實。有人必然會問:到底好不好看?說實話,不好看,但我不盡然不喜歡。至少,全劇七十分鐘的長度--相對于三頁的劇本,這令我欣慰而滿足。
到底殘酷劇場是什麼?這樣純粹而挑戰性的理念,是為了顛覆既有的劇場規範嗎?適合在鏡框舞台的規則裡重現嗎?我不認為殘酷只是為了打倒不殘酷/虛偽,這背後應該有更真實而深遠的目的和意義。倘使亞陶這三頁的劇本台詞能更微觀而精煉--因為坦白說,我認為這個呈現裡所謂的角色如教士、奶媽、少男、妓女等等,是西方文化裡慣用常見的符號,對於東方的台灣而言,似乎有點失焦而不切題旨--甚至假設性的事件能更直擊人心,那麼或許所謂的殘酷真的能打動觀眾。不過,除了在演出中間那段池子裡嚷叫作樂的橋段,讓我相當喜歡(包括教士獨白的那段)--看起來像極了《馬哈/薩德》,從頭至尾,I was quite lost in the noise and movements.
舞台設計Carl Johnson展現了他繪畫和雕塑的才華,我認為他創作的人面圖與殘肢像都相當具有質感和厚度;可惜彩繪的篇幅不多,不盡符合鹿鳴堂演出空間的視覺比例。同樣地,服裝設計比以往過去幾齣戲都更為張牙舞爪,每個學生都有獨特的個性和特徵;然而,就因為各有特色,隨著演出人數的眾多,那些角色名稱便顯得沒有意義了,個體完全埋沒在群體的一致性中,這也可能會使得某些崇尚寫實表演者有些挫折。但話說回來,所有參與者均對編導展現高度的信任和忠實,這使得我對魏瑛娟能從這批年輕演員身上找到玩耍活用的創作空間而感到高興--是的,我是有別的意思;年紀愈大、混得愈久的演員多少難以掌握。
既是殘酷劇場,in fact, I was expecting to see some degree of nudity or confrontation. Instead, I was safe and sound in my seat and rather enjoyed the fun and jokes by actors' improvisation. Would you call it a theatre of Cruelty?or theatre of Totality?討論標籤應該也沒有意思,過度地畫地字限。總之,能見到這樣的演出出現在教育劇場裡,我深深感到欽佩與慶幸。附註:很幽默地是,這齣戲的每個角色都是double,呼應著亞陶的著作?!連奶媽也是一人一個奶(搭配超級寬大的圓篷裙擺動,相當壯觀),真是讓我噴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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