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沁如的作品《我的敵人》,原給人編舞創作上的期待,但看似四段式的結構(魏與大衣之舞、雙人競走圓場、徐與客家歌呼應和最後的伴侶生活即景),很難從零星又混雜又具實驗性的舞蹈語彙裡,看出編舞的企圖,反倒像是肢體動作的實驗。看慣徐堰鈴戲劇演出的觀眾,這回反而要嘗試體會她的不說話,和她的冷笑話;除了在客家歌曲的獨舞,展現她肢體的豐厚和多元,從最後一段重複兩次的即景動作呈現(要兩次都做到動作細節全然相同,也是挑戰),亦可見這位表演者表現「當下」的功力。
同樣地,若用理性邏輯來解析另外一齣張嘉容的作品《我的天使朋友》,觀眾可能也會挫折。由於是以所謂「作者自書」的創作角度呈現,觀眾得以隨著文字,進入這位憂鬱症患者不同的想像空間。
雖然是首度嘗試導演,幾場象徵性的對話表演,諸如:男人與女人、房東太太與櫥櫃和布袋戲偶的自殺,均能讓人體會憂鬱(即角色)之苦,而視覺意象上,又有言外之意。這次堪稱是張嘉容首度完整呈現個人的文字創作,就幾則寓言的設計,像是「小鳥離家」──這猶如薛西弗斯神話──和以「女媧補天」比喻人際支持等,都相當動人,即使視覺呈現無法豐富地支持文字內涵。
其他的女節活動像是研討會間呈現的演出小品《給我無花果》,是過去臨界點劇團團員秦嘉嫄久違的表演呈現;其遊戲般、實驗性的互動設計(例如投入十元硬幣則能選擇一對一的表演),既有場地訴求(site specific)性,又打破看與被看的慣例,甚有新意。
樂觀評估整個女節參與人數,或許有一千八百人次,這只等於一場國家劇院的表演人數而已。能否擴大影響效益,端視未來主事者的企圖與規劃,然而,在「沒有任何規劃」的未來中,我慶幸還能看見這樣多元、多變又具想法的創作意念,還在女性創作族群裡活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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